「七五折」-Blind

bgm:Blind(Feat. Rachel  Lim)-JIDA/Rachel Lim

-I wish for the day to never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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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世纪末,人类间突发了一种莫名的体质,有些新生的孩子手臂内侧出现淡淡的字迹,只要有人对他说出手臂上那句话,说出话的那人变会死去,而特殊体质者能够多拥有一条生命。


  我成了这特殊体质者中的一员。
  我一出生体质就极差,关于幼年的记忆,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发烧时头晕乎乎的,不受控制的把小床上的玩具猫狗往下砸,扔的到处都是,我因为难受哭的一抽一抽,母亲端着装药的小碗走进来,眼眶红红地走到床边坐下,放下碗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抓着我有些肉的右手臂对那一行字看了又看。
  我才三周多,不识字,但我知道这个人我应该叫作母亲,我知道她很爱我,所以我看到憔悴的她时止住了哭泣,她哄着我,喂我喝了药,继续抱着我轻轻晃,嘴里哼唱着轻飘飘的儿歌。
  旋律慢慢飘远了,我被倦意包围,感受到身体接触到了柔软的床,这时,我听到母亲一句很轻很轻的话,比那些儿歌还要轻,幼小的我却确确实实听见了。
  她说,琪琪,你要幸福。


  我的人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不错的,唯一一点甚至不算缺陷的便是这特殊体质,从小学我就知道了自己与一些人的不同,家长们大多担心自己孩子一不留神就被骗走了命,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孩子离异类远点。 
  一年级第一次受到歧视,是在体育课上两两分组,四十九个人的班级里算上我有三个所谓“异类”,他们俩凑成了一对,我是被剩下来的那个,体育老师看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就招呼着大家开始活动了。
  后来也知道像我一样的人在社会上还是有不少好处的,人们都对我们怀着一种特别的感觉,说好听点是敬而远之,说白了不过是避之若浼,年龄稍大一些以后身边的人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抱有成见了,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倒也习惯了独来独往。
  我考了舞蹈教师证,来到一个新的城市当舞蹈老师,为自己的人生谱写好了平淡无奇的情节,而关于自己的特殊之处,我并打算将它使用,比起拥有数条生命,我更愿意一个人过好粗茶淡饭的安稳生活,等母亲去世后,自己活到一个差不多的年纪然后死去。
  在遇到她之前,生命在我眼里,便是如此。


  初秋时节,我来到新城市。
  我遇到了一个人,是快递名为吴先生的一位小姐,她住在我所租的小房子的对门,我第一天搬进去时还没安置好行李,便被一个快递打断了整理房间的思路,当是自己家的我还愣了两下才回过神看快递单上的姓名,快递员已经跑远,我看了一眼地址,是对门。
  我把门半掩着开始收拾房间,忙了好久察觉到一丝饥饿感时看一眼手机已经六点多了,我正打算叫个外卖,就听见外面有一阵上楼的声音,在这一层停下,大概是邻居回来了吧,我这么想着边去推开了门。
  对方恰好在掏钥匙,是个长发的女生,个子很高,穿着正式的服装背着挎包,我猜测她是个小公务员,她可能是感觉到我推门的声音了罢,回过头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看到那是一张十分精致的面容,对于好看的女孩子谁能不下意识摆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呢,我尽管被形容孤僻,但长这么大了基本的礼貌还是十分熟练的,我朝她挥挥手打招呼,“你好,我是你的新邻居许佳琪。”
  她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什么小动物似的…我这么想着,听到她开口,“你好,我是吴哲晗。”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应该是因为累了显得有些疲倦,却又刻意打起精神与我打招呼,我点点头朝她笑了笑,把放在门口的快递拿了起来,这时候她已经开了门,我赶紧叫她。
  “等一下,这个是你的快递,前面快递员好像给错人了,看名字,我还以为对面住的是位男士呢,这是用你男朋友的号买的吗?”
  “啊,谢谢。”她接过快递边低头看着包裹边听我说话,然后在听到男朋友的字眼后居然在一瞬间红了脸,“我没有男朋友啦!我怕有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所以才写的男性…”
  又扯了几句我们便双双关上了房门,我思索着刚刚自己话有没有太多,会不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开始想下一次见面要怎么打招呼,半个小时又在我的碎碎念中过去,我拿起手机点外卖,然后去洗了个澡,正换着衣服,就听到门铃响了。
  大概是外卖到了,我匆匆裹了条浴巾,低头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自己,沉默了五秒钟,再飞速奔到房间在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找外套。


  打开门后我才后知后觉门铃已经停了几分钟了,就看到邻居像只大型犬一样蹲在对门门口右手拿着中性笔艰难地涂快递盒上的地址,左手举得高高的拎着份外卖。
  “喏,你的。”她涂完了地址扬起头看着我,又把袋子往我面前送了送,我赶紧上前两步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她吐吐舌头站起来,她卸了妆,应该是洗了澡,带着一点清香,简约的深蓝睡衣穿在她身上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我不过看了她两眼,她的脸又红了些许。
  “那个,要不要加个微信什么的,以后好互相照应。”她掏出手机,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去拿手机,正扫着她的二维码,她突然结结巴巴地小声对我说:“你以后能不能稍微多穿一点点,我…我比较害羞……”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只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到膝盖上一点的外套,最上面的扣子还快松了,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想到这个长得一副御姐样的人会这么害羞,我不好意思地道歉说是因为着急。
  这时候我又对上了她的眼睛,噢,像小时候楼上人家养的哈士奇,我猛然醒悟。
  她嗯了一声,加上微信后,我们又各自回房。



  我大抵是要恋爱了。
  吴哲晗对我实在是过分真挚,熟了一些以后她对我就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她的小心思我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她慢热,也不太会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伎俩,对我表达出来的那些好在外人眼里大概也不足以被记下。
  但我知道那是她于我的温柔,这就足够了。


  “被毫无保留地信任的感觉,也太好了吧。”*
  我自认为不适合开始一段感情,从小的孤僻性子使我做事都要握足十分的可能才回去做,对待感情也是如此,没有把握共度余生的人,我就不会选择开始。
  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戴萌常常劝我去谈个恋爱,不需要计较太多的恋爱,甜而不腻,不用着想未来,她说,你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啊。
  可我终究还是不愿迈出一步,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及其缺少安全感的那一面,我还是不愿暴露出来,害怕谈起恋爱来就会变得敏感而多疑,会失控会暴躁,会让自己爱的人难过。
  从我读懂手上那句话时我就明白了,爱情不属于我,这种美好神圣的东西不属于我。


  “讨厌暧昧不清的感情。”我这么对吴哲晗说的时候,我看到她微微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发现这点不久后,我倒是确确实实感受到自己离不开她了,一想起她就会笑,做一件事时会分心想到她现在在做什么,离开她的每一分一秒都会有轻微的焦虑,原本有些害怕与人相处的我,为了她,也可以穿过行人来来往往的市中心买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酸奶。


  在快到夏天的时候,吴哲晗的换季型过敏又开始了,不住的打喷嚏,我看着心疼,以照顾朋友的名义请了两天假,给她炖了锅汤送给她喝,看她就这么坐在床边嘶溜喝着汤,整个人乖得不行,我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她发出猫一样的咕噜声。
  这时我已经改口叫她五折,我半开玩笑叫她要不然别养猫了,身体重要。
  她突然放下了碗,凑近到我面前,我 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儿,她便撇撇嘴又无辜瞪起眼,拿她没办法了我便又坐了回去,然后她郑重握住了我的手直勾勾盯着我。
  “kiki,我喜欢你,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我…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不要离开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保证不说我喜欢你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不少,最后倒是像被我欺负了似的,把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哼哼,手还紧紧攥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
  我于是抱住了她,像我很小时母亲哄我一样轻声哄着她,“你不要哭嘛,我也喜欢你的。”
  她抬起头来,我拿了纸想给她擦擦泪,却被一股迎面而来的气息限制住了行动,她离我的鼻尖只差了两三厘米的,我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主动,几乎是一瞬间就使我闻到了她洗发香波淡淡的薰衣草味,她刚刚喝的汤里的玉米味,还有她身上独有的一股名为吴哲晗的味道。
  我吻上了她。
  抓着春天的尾巴,我们在一起了。



  从舞蹈室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六点二十三,夏末的夜晚倒不算闷热,时不时还吹来两阵清风,我一如既往的低头给吴哲晗发微信汇报下班,忽然眼前一片黑,差点腿软跪倒在地,而吴哲晗几乎是在十秒以内就冲到了我身边,大概是来接我的。
  “怎么了?”我看她眼中是急切,皱起好看的眉。
  “没事,突然有点晕而已。”
  她又把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还是不放心。
  “真的没事啦,我们走吧~”什么时候要不要去做个检查,最近只要多跳两个动作就一阵头晕目眩,会不会是生了什么病,我边想着,边自然地挽上她的手。


  我住院就是在那天眼前发黑过后的第三天。

   记得那天我没有课,站在玄关与吴哲晗道别,手里还捧了一杯冰柠檬水。

  然后记忆就终止在了这里,等到我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身在病床上,吴哲晗在我的床边趴着睡觉,她睡得不深,我微微移动了一下她就醒过来了,“…我饿。”我实在是没力气,一动也不动看她手忙脚乱地把放在桌上的水喂给我喝。
  “我还不知道你能吃什么,你等一下我去问医生!”眼看着吴哲晗要转身,我赶紧叫住她。“五折,你先告诉我,我怎么了。”
  “…肿瘤。”她知道瞒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遮掩什么,但我分明看到她眼里的光黯淡了许多,“医生说会有生命危险。”
  我很少见到吴哲晗哭,哭腔有时候会有,大多时候是看着感人的电影和小说,忽然一下子就开始陷入自己被感动的世界,然后抱住在玩手机的我,蹭着我的身体说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呢,总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安抚这只大型犬。
  上一次见到她哭,还是在她母亲重病,我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难受的不行,一声声哄着,也是那时候,我俩轮着班照顾她母亲,终于让老人家接受了我这个女婿,我们对抗着不公,也终于让家人接受了我们,可这次…却还是难逃命运吗。
  这一次,我无法起身擦干她的泪。
  
“你是特殊体质者吧?”吴哲晗去找医生,而我发呆想着心事,从左手边飘来清脆的女声,我才注意到这间房间还有一个床位上有人,我扭头一看,是个小姑娘,我诧异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就看到她指指我没有理好的袖子露出的字样。
  “嗯。”
  “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瞒来瞒去推来推去呢,明明就有机会好好的活下去,还要遵守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则。”小姑娘看着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皮肤很白,但不是病态的白,应该是病人家属,坐在床上晃着腿,看着有些痞气,我理理袖子,抬头看了眼她,“什么意思?”
  “去拿条别人的命不就行了,拿那些不要也罢的命来挽救自己光彩的人生,我觉得也没什么错吧,你估计和我男朋友差不多,都是倔……那个小姐姐是你女朋友吗?她是不是不知道你是…”
  吴哲晗带着医生走进来了,小姑娘倒也是看得明白的人,翻了个身在床上侧身玩手机。
  一边是医生的嘱咐,一边是吴哲晗时不时应医生的话还提出几个问题的认真模样,我心思却不知道随小姑娘的话飘哪儿去了。
  
   
  就不应该搬到这座城市。
  从一开始就错了,从谎言出口的第一个字音就错了。
  “kiki,你知道特殊体质者吗?”
  她是不经意问的,怀里是抱枕,玩着平板,我用余光也能感受到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
  “没啥,就是随便问问,这种人是不是都挺残忍的啊,可以随便拿走别人的命。”
  “啊?”
  “你是不是特殊体质者啊?”
  我侧过身看向她,她语气里带了好奇,也带了肯定,觉得我是个普通人的肯定,但我还是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了那一丝细微的不确定,是担忧也是害怕,我相信自己没有感觉错。
  我知道的,即使我说自己是,她也不会一下子离我而去,她那么温柔,即使是要离开一个人,也会是默默的,我知道她爱我,但有谁会愿意与一个不知是不是在埋下深深骗局引诱你入圈套的人相恋呢。

  “当然不是啊。”


  再一次离开医院已经是在半个月后,并不是出院,我和戴萌动用所有借口才溜出了医院并换了身漂亮衣裳前往市中心。
  当然是瞒着吴哲晗的。
  不然我也用不着半推半就的将她哄回去休息。
“姐姐,这都二十三世纪了,我们这城市还是出了名的素质高,罪该万死的人都被抓起来了,我上哪给你找坏人啊?只能送你去市中心了。”戴萌坐在她新跑车的主驾驶上,扶着方向盘开往市中心,“要我说,你就不能和吴哲晗商量一下吗,回去之后还怎么跟她编?突然发现是误诊?然后继续带着你的丝带过日子?”
  “一直骗她不好吧…你,别哭啊妆要花了!”
  “我知道不好啊,但是…我不希望她要承受这些。”
  “关于阻碍未来的这些事,让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眼里的泪被我小心翼翼地擦去,戴萌在人山人海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车位,正在倒着车,车停了,我还在拿着粉扑补妆,用余光看到了戴萌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要去找谁?别喝酒,我很不放心你…”
  “随便去夜店晃晃吧,你知道你跟着我我会怎么做的。”我抿抿嘴,推开车门。
  加油吧,只要这一局成功了,我就可以继续做她狡猾且健康的小狐狸了,就能和她一起平安幸福走下去了。

  “可既然是爱人,就不应该自以为是的揽下对未来的所有重任啊……”隐隐听到戴萌在我身后嘀咕。
  

  
  我大约有一年多没来过类似夜店的地方了。
  我讨厌酒味和烟味,却还得强颜摆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我把戴萌的话抛在脑后,喝了一点点酒,显得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格格不入。在舞池中央热舞的大多是十九二十的年轻人,他们热情而又奔放,释放着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重新系了一遍手腕上枣红色的丝带,然后寻找着我的目标。


  此时此刻,我坐在楼上的小套间里等着刚刚遇见的男人。
  果然还是会难受啊,会对不起他,这样骗了一个无辜的人,告诉他自己失恋想放肆一会…这样的谎言还真是张口就来。
  要不然还是走吧,难道是因为和她待多了,我的心肠是越来越软了,正当我想要拿起包包离开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
  我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刚刚的男人,而是一身素净的吴哲晗。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感觉到她很生气,只好低头装作没听见玩手上的丝带,枣红丝带边缘处缝合了白色蕾丝边,我望着出神。
  下一刻我就被吴哲晗压在了床上。
  “…什么不告诉你。”
  “kiki…”吴哲晗从我身上翻下去,躺在了旁边,用手掰过我的脸让我看着她。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我不聪明,不能看懂一个人。我只知道你手上一年四季总会系丝带;你在逛街时看到特殊体质者都会瞟上几眼;我每次说爱你时,你都会轻轻盖住我的嘴……我早就从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了,所以医生告诉我你是特殊体质者的时候,我只是愣了一下。”
  吴哲晗拥着我,她身上香香的,使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抱紧了一些,大概因为生着病还喝了一点酒,身体有些发软,意识也模糊起来,吴哲晗便将我拥得更紧。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啊,你全都想完了,那我还要想什么呢?”
  “我只是个普通人,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妈妈和你,我妈妈老了,总是分不清我们俩,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她了。”
  “你什么意思?”我察觉到不对劲,一个激灵坐起来直勾勾盯着她,她只是柔柔地笑了笑,眉眼温柔,还是初见的模样,我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头实在是疼得炸裂,看到我难受的模样,她用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可能比你我想得还要喜欢你。”
  一瞬间,那个蹲在门口举着外卖的女人,那个害羞表白的五折,和那天微醺时亲吻我后呢喃着甜言蜜语的吴哲晗,都重叠在了一起。
  不知道哪里来的酒劲,我软着身子跌进她怀抱要吻她,却只是被亲了亲嘴角。

  “kiki,我爱你。”
  丝带飘落,手臂上的字微微发光,事情来得实在有些突然,情理之外,却又好像意料之中。
  我失去了意识。

  


  我在网络上发表的一番言论在戴萌和许多网友的帮助下获得了大量的流量,没想到的是,因为我的这一番话,政府向国家提出了建设化的建议,新增了一个制度,将死刑犯的生命给那些急需续命的特殊体质者。
  我看着热门评论里一对对一户户感谢这个制度为他们带来了希望的情侣、家庭,心里由衷的为他们感到幸福,但同时又想起了她。
  刚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曾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拉住她制止她,但现在想来,这也是她的小心机,相信我会在她温柔的防攻下忘记挣扎。
  我想过一了百了,但她把她的生命和亲人都托付给了我,就算是为了这一点,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五折,你说这个制度,算不算是我们俩一起设立的?”

  我和她初遇的那栋房子将要被拆迁,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翻到一张洗出来的照片,是在医院拍的,对床的小姑娘总是板着脸,只有在看到男友的时候,才会露出故作嫌弃的幸福笑容。
  这张照片抓拍的便是她的笑,出院的时候我本想将照片给她,她却摆摆手,跟我说道,“送你吧,虽然你觉得你没有做什么,但是在你和你女朋友身上,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倒是学到了不少。”
  “比如…我是真的很爱他,所以我支持他做的任何决定,哪怕我觉得很傻瓜。”这个有点别扭又倔倔的女孩子指指病房内躺在床上她心爱的男孩子,故作无奈的耸耸肩。
  “要幸福啊。”我说。
  “会的。”她应,眼里亮亮的。


  “你走之后,星星其实也没有离去,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好运降临在我头上,总归还是会剩给我零星的温柔。”*

                                                                 END.

  
*两句话都是在微博上看到的投稿,权删
*手臂上的话这个设定来缘网络,被我写的乱七八糟。中间也不知道怎么过渡好,虽然乱七八糟但是写的还挺久的,希望能有人喜欢吧
*还有肿瘤是我编的不要太较真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来什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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